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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读的芦篍西小学是教会小学,历史悠久.解放后教会成了配角,礼拜堂在60年代前,礼拜还在继续.平时是我们开校会的地方,当雨天和冷天,不便在操场开会,就挤到那里开.我也搞不清是万善堂还是万胜堂,总之除了建筑,其它的就尽力洗刷掉那宗教色彩.里面中外风格交融的建筑爱拆就拆,无人保育只在物尽其用,到90年代中干脆连根拔,所有的欧式风格建筑,尖顶彩玻璃窗化为尘土.
学校有位叫"朱贤昭"的音乐老师,当年被装进垃圾篸丟到教堂门口.她约生于1913年,麻疹后双目失明奄奄1息.修女们捡了她把她养大,培养为唱诗班的琴师.解放后成了我们的音乐老师.她衣着仪态比明眼人更企理,听觉嗅觉1流.学校2部制过千名学生,她只要点过你的名,在与她约1米距离内记住你的味,于是在校内何处遇上你一叫"朱老师",她都能准确叫出你名字,是堪比优良猎犬样的绝活.
朱老师每周32节课,有时班太多忙不过来,试过2个或3个班齐上音乐课.她毎月工资约55元多,住校免房租水电费,在70年代前,1个人基本生活费不用20元,所以朱老师很滋润.有教友长年照顾她买菜煮饭洗衣保洁,她那当年丟弃她的亲生母亲时时来找她求原谅理解,工会和教会都协调,朱老师妥协了,毎月给5元以上给她母亲,1个不到1.4米高梳着老鼠尾巴样辫子的老阿婆.11号发薪,12号老太婆一定到,象影子一样跟着朱老师,直至钱到手.
朱老师在校内行动自如不受瞎累,出校有教友带她.文革中教会神职人员被斗得不行,抄家中圣经和宗教刊物,美钞等等当成四旧全烧光,朱老师也被斗得惨辱得惨,80年代前就沤死了,真可惜.教会把腐朽变神奇,文革把人才变人柴,朱老师在最动荡时期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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