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天黄昏,三表兄挑着一担绍菜回来,把它们放在屋檐下。他对玲表姐说:“明天墟日我去卖菜,你去帮手啊。”玲表姐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趁墟啦,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在巷口的河涌边我们落船坐在了小船的船头,蔬菜装在船中央,三表兄坐在船尾划桨。水面上白白的雾气还没有散尽,船儿荡开小桥下飘浮着的一片碧绿的水浮莲,那紫色的花颤悠悠的。透过清澈的水面可以望见水中摇摆的水草和小小的鱼儿。在河涌的两岸,茂盛的蔬菜地里,盛开着青青的小绣球般的葱花和黄黄的小菊花般的塘藁花。凉风吹拂,随着水波的起伏有一股泥土掺杂着野花的芬香扑鼻而来。划出了小河涌,船儿就进入了宽敞的大河啦,波浪冲刷着船帮,水珠溅飞着,我用手去捞水玩,好凉快哟。
小船靠岸了,我们到达了墟镇。三表兄把蔬菜挑到了一条大街上。这里是可以允许摆卖农产品的,已经有许多的乡亲在摆卖啦。三表兄摊开席子把菜堆列在地上,让玲表姐卖菜,他自己就粮店籴米了。因为这里的乡村不种稻子只产经济作物,所以国家供应定量口粮给农民。有人来到买菜了,玲表姐老练地与人讨价还价的,她还会看称算帐收钱,我真的佩服她啊。看我坐着百无聊赖的样子,玲表姐就对我说:“你自己随便地去逛逛吧。”
我顺着街道东张西望,看见墟镇里的房屋都是很古旧的平房,高楼极少。房屋的正面多数是木板装饰的板障。街道上有供销社、商店、饭店、卫生站等等。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时令接近春节了,大家都忙着卖了农副产品去买过年的物品呢。等我逛了一圈,玲表姐的蔬菜也卖得七七八八了。三表兄买了包子回来给我们吃,他对我们说:“我的船还要载东西回去呢,你们走路回家吧。”
我们踏上了回村的麻石路。这条宽约2米的麻石路从墟镇一直通到村口,应该有4-5公里长。外婆曾经告诉我,这条路是乡亲们在解放前捐款建造的,我的外公也捐了银子。现在乡亲们去墟镇里买卖和办事,就不用走泥路啦,舒畅许多了。在路的中段还建了一个小亭子,名曰“半路亭”,里边砌有石凳方便路人歇脚。在亭子旁边种植着树木花草,很阴凉舒适。我和表姐在亭子里休息了一会,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往村庄跑去。
2012.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