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爆竹的成本：这样爱你值不值

如梦令

       爱民俗，爱年味，可如果代价越来越昂贵，越来越闹心，是否仍要一条道走到黑？

　　火！火！火！千万别着火。大过年的，就属政府部门最紧张。结果，沈阳到了儿还是没防住，第一高楼被烟花爆竹给点燃了，损失惨重。王安石有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可以“新桃换旧符”，但别“新房换旧楼”。

　　其他城市没有这么大的灾害损失，但预防成本绝对小不了，这不是居委会大妈走街串巷监督一下就能应付的事情，而是防控力量的总动员。

　　经济学爱讨论“市场失灵”，市场失灵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比如信息不对称、垄断、公共产品供给不足，以及外部性，而后者正是燃放烟花爆竹的问题所在。何谓外部性，就是所得与所付出的不匹配。最常用的一个例子就是，工厂排出的废气废水，对当地居民形成有害影响，但却不需要为此付出成本。

　　燃放烟花爆竹，就会产生这样的外部不经济。个人收获的是“年味的喜悦”，却不用为此承担任何成本，将这种成本交由全社会承担。个人经济了，社会却有点不经济。

　　比如经济成本。春节期间，对于燃放烟花爆竹，各个城市都是如临大敌，甚至可以说是严防死守。这当然是需要成本的。据媒体报道，从除夕零时至初五，北京全市共有286万人次，其中，初五当晚全市组织防控力量84万人，以禁放点、销售点和集中燃放点为重点，开展燃放秩序维护和应急处置等工作。除夕和“破五”，北京更是动用警用直升飞机沿四环飞行监控城区火情。这是大的方面，往小处说，有车族最怕的就是“崩车”，万一被烟花爆竹崩了，都不知找谁说理去。

　　污染和噪音的成本也是让人抓狂。监测数据显示，大年三十，北京的空气污染指数还是58，第二天大年初一，上升到83，初二空气污染指数猛升到111，达到轻微污染。南京更是在除夕夜那天跌入重污染。

　　此外，安全成本也是高企。数据显示，从除夕零时至初五22时，北京全市因燃放烟花爆竹引发火情194起。而沈阳的第一高楼更是被付之一炬。严防死守之下，北京没有发生特别严重的火灾和死伤事故，但也发生了因燃放超标品种和酒后燃放导致的2人死亡和1人摘眼球的惨痛事故。早就有媒体人士揶揄，燃放烟花爆竹，使得北京保持着每年除夕摘一个眼球的纪录。在城市迅速发展、高楼林立的背景下，为了维持燃放烟花爆竹的习俗，需要付出的社会成本势必越来越高。大楼烧了，损失十几个亿，这只是我们目力所及的显性成本，而更多的、更高昂的隐性成本，比如事前预防成本、事中衍生成本、事后善后成本，套用今年春晚的流行语，此处省略一万个字。

　　习俗中的烟花爆竹，蹦到空中不过几十米，威力也仅是吓人；而当今的烟花爆竹则能蹿到二十层高楼人家的窗户边，威力更是“骇人”。事实上，农业文明的习俗，全盘放到城市文明中来，冲突是一定的。因为对于安全和经济性的界定，旧时和当今完全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节日本来就是喜庆祥和的，如果年复一年地为预知的危险提心吊胆，并为之消耗大量公帑，未免就有些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