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和感激：真实的情感（黄志强）

如梦令

       ·80届高中 黄志强·

       一中，我的母校，我初中、高中的母校。
       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根叔）曾说：“什么是母校？就是那个你一天骂他八遍却不许别人骂的地方。”我虽非常赞同，但又觉得这仅仅适合那些在读的和刚毕业的学子。如今，我面对母校，任凭如何刻意搜刮，我也难找到“骂”您的只言片语。当然，也不能轻易地堆砌出赞美您的华丽章节。
       毕竟，我们离开您30年了。
       30年，太久了。
       30年，岁月流逝的细流会冲刷甚至淹埋很多记忆。
一中，留在我脑海的本只是片片模糊的记忆。但我惊奇地发现，每当我拾获起这些碎片，它又变得如此清晰。
       我记得高中语文谭荣庄老师教古文时的吟唱；高中政治刘秉厚老师的声情并茂；初中语文梁鉴江老师极漂亮的黑板字；我特别难忘初中班主任黄楠练老师那些物理知识以外的论调，他促使我对社会、对人生的很多看法产生了180°的改变。黄老师，是你改变了我，今时今日，我仍然这样认为。
       我记得进校门后两旁的带玻璃的公告栏和一张张手写白底黑字或红底黑字的公告、表扬；课室大楼前面的裸露的公告墙和零散的张贴。我的名字在我初二入团的时候出现在公告栏上。
我记得我们的操场及旁边的梯级看台；操场边稀疏的野草以及南面的可剥扯树皮的桉树；我记得篮球场和那些挂着破碎球网的歪斜球框。足球场上陈国华犀利的接应角球破门以及篮球场上朱文进、梁建文潇洒的走篮英姿，还经常能够在我的脑海重播。直到现在，足球和篮球仍是我最喜欢的运动项目。
       我记得初中阶段一些男女同学课间过分嬉戏的场景；也记得操场上召开的批斗大会。我记得行政大楼后的单车停放点；也记得放学时游荡在校门外的非学生打扮的身影。
当然，我能真切地分别记起初中和高中两个女同学的容貌和身姿，她是每天我都想见到或者都会找机会去见的人。这种情感，是爱？还是单相思？如果现在要下定论，恐怕用“梦”比较合适，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痴梦”。
       为什么，理应模糊的记忆却如此清晰？为什么，本该失去的影像却挥之不去？因为，我所以成为了现在的我，与这些记忆和影像密不可分。就像我的降生离不开我父母的双双努力，我的现状也绝对抹不掉母校一中的教育和影响。正是这些永不泯灭的记忆碎片，拼合、还原了我的人生轨迹图。
       一中，我被您塑造，我们都“被塑造”。
       不论今日对您赞美或是埋怨，不论当年把您当成熔炉、温室还是阴棚，我们各自都以自己特有的“质地”，被您教育，被您感化，被您改变。您和我们各自的现状，脱不了干系。
一中，想说爱你不容易，要说恨你不可能。
      怀念和感激，也许比较真实。


      作者简介：黄志强，广州一中80届5班（理科）高中毕业，现在广州市从事花艺教学及花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