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湄公河激流冒险觅生活的捕鱼人

69届新生

2014-11-10 21:02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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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竹坡上收获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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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河鱼的竹坡，竹坡之间只由一条缆绳链接，渔民靠双手抓住缆绳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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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阿摩捡到一条暹罗泥鲤，放在嘴里使劲一咬

图/文 肖诗白
　　一、湄公河食人鲶鱼的传说
　　●每年入夏，湄公河即将迎来一年中最壮观的时刻，浑浊的河水在老挝占巴赛流域缓缓地流淌，这里是老挝最南端，如果你的水性没有问题，游泳就可以踏上柬埔寨的国土。
　　在这里，湄公河向两岸延展出了大约14公里的河面，形成了诸多复杂的支流，由此产生了无数的小岛，人们习惯性地把这一带叫做四千美岛，其中的东德岛是最热闹的地方。当地人介绍，每当雨季到来时，占巴赛流域的流量会是尼亚加拉大瀑布的两倍，场面尤其壮观。
　　四千美岛的原住民几乎很少种地，他们世代依赖湄公河捕鱼生活并养育后代，称这里为“饿不死人的地方”。这里的人不但拥有传奇的捕鱼方式，而且还流传着鲶鱼食人的传说。
　　我们到来的时候是雨季，每天都有雨水降临，河水流量是旱季的20倍。通常，四千美岛的渔民会利用这个时机进行捕鱼，每年，占巴赛流域的捕鱼总量可以到达200万吨，有时甚至更多，可以占到世界淡水鱼产量的15%。
　　当地人告诉我们，现在鱼的数量不如原来多了，就连当地最有经验的渔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曾经收集过一些关于湄公河鱼量减少的资料，很多环保组织把这里鱼量减少的问题归结到过度捕捞，非法渔业等原因。
　　在全球各大淡水河流域中，确实没有哪条河比湄公河更富有神秘色彩。相传这里生活着可以吃人的水怪，2006年，这里曾经捕获过一条超过300公斤重的巨型鲶鱼。与一般鲶鱼不同，它长着锋利的牙齿，性情凶猛，神出鬼没，几乎可以吞掉它想吃掉的一切。一位寺院的僧人说，如果渔民不小心失足落入河中，就会被很多这样的大鱼慢慢吃掉。
　　事实上，湄公河流域的淡水鱼种类异常丰富，至少有300种被确认生活于此。更传奇的是，许多从亚马逊流域被人为放入湄公河的鱼类在这里存活下来，并与湄公河的原生鱼类进行杂交。
　　这里偶尔还能看到渔民捕获的巨型红尾鲶鱼，当然，天竺细丝鲶等都算得上是这里的大家伙。
　　傍晚，一个渔民将一条30公斤重的湄公河虎头鲨送到东德岛南则的东孔岛上的一间寺院，这种鱼可以长到上百公斤重，曾经被亚洲以及北美国家的观赏鱼爱好者当作宠物喂养。这是周围村落给寺院的供奉，这条鱼将会给寺院僧众在未来一周提供充足的蛋白质。事实上，老挝人80%的蛋白质摄入依赖湄公河的鱼类，四千美岛的淡水鱼也是老挝出口泰国，越南和柬埔寨的重要物资。
　　二、一旦滑落必死无疑，没有任何人能够救我
　　●四千美岛最大的清孔瀑布曾经是老挝渔民最理想的捕鱼场所，已有201个鱼种被证实生活在清孔岛附近水域，它们中很多是从遥远的洞里萨湖和南中国海沿着湄公河长途迁徙至此。绝大部分湄公河下游的鱼种都必须去上游四千美岛水域的急流中产卵。它们逆流而上，跃过珊瑚礁和小岛到达北方。“四千美岛”为鱼类提供了天然屏障以延续它们的生命周期。老挝人的捕鱼方式顺应了自然规律，他们甚至刻意要到四千美岛瀑布群恐怖的激流去捕鱼。
　　每到旱季，雨季沉默在河底的岩石，随着水位的下降而凸现出来，很多大小瀑布水流量大大降低。渔民开始要在这些水流较缓的区域搭建竹坡。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捕鱼想法，先用粗大的树木搭建竹坡的基础结构，为了更好的稳固，他们用巨大的石块将支撑竹坡的树干压住，然后用细长的竹条搭建一个巨大的喇叭口滑梯，滑梯的两侧会用树枝做好围栏，而在一个150米宽的河道上，会散布三四个这样的竹坡，这些竹坡之间只由一个缆绳链接。这样当水位在雨季上涨后，巨大的水流就会逆着滑梯冲上竹坡，水流从竹条的缝隙中继续溜走，而有些逆流而上的鱼群就会被冲上竹坡。
　　当雨季来临时，岛屿之间被汹涌的河水阻断，渔民活动也只能依赖在旱季时候修建的简易缆绳。东孔岛的南侧分布着很多瀑布群，这里也是岛上居民极其重要的捕鱼地，但很少有人亲眼目睹这些渔民在雨季是如何通过一根绳子穿越凶险的激流。
　　仙尼是当地最有名的渔民，他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跟随父亲学习，学会在波涛汹涌的激流中工作，在过去的几年，像仙尼这样的渔民还有不少，他们应该属于一个家庭中的重要劳力，因为每个渔民背后都至少有三四个孩子需要养活。这项工作对仙尼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他还是需要特别小心。
　　“我在这些瀑布上方湿滑的巨石上选择合适的地点下网，一旦滑落我就必死无疑，没有任何人能够救我。如果我在撒网的时候时机把握不对，激流就会把我和我的渔网一同卷入河中。”仙尼这样说道。
　　像仙尼这样的渔民每天只捕捉两三公斤的鱼自给自足，如果他捕获太多的鱼背在身上，他就会失去重心甚至滑进恐怖的激流。不过这样微薄的收入已经不足以让他们更好地适应外来文化对这里的冲击。在当地，一个渔民如果不去捕鱼，那么他又能做什么呢。
　　三、河岸两旁的乌鸦会自觉地发出收鱼信号
　　●早在10年前，清孔瀑布就是仙尼经常抓鱼的地方，但现在那里已经成为占巴赛著名的旅游景点，每年吸引着不少来此的游客，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里的鱼反而少了很多，仙尼现在已经不再到那里抓鱼了，因为要去就必须冒险通过几条在旱季搭建的钢缆，穿过100米左右的湍急瀑布，但现在鱼况不佳，就没有去那里冒险的必要了。
　　从生态学上分析，我们永远只能得到一个浅层的解释，湄公河下游支流水坝的修建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鱼类的洄游状况，目前，湄公河巨型鲶鱼已被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列为濒危品种。在今年，老挝占巴赛的渔民捕到过一条湄公河巨鲶，并在雌鱼体内发现了成千上万颗鱼卵。由此可以推断老挝四千美岛的支流是这些本土鱼类一条非常重要的洄游路径。然而，水坝很可能会切断鱼类去北方产卵的迁徙路径，破坏洄游鱼类的生命周期。
　　东孔岛南部密集的瀑布中，散布着若干搭建的巨型竹坡，在湍急的波涛中固若金汤，岸上是几个渔民搭建的简易工棚，可以避雨，还可以在工作之余进行简短的休息，每个简易工棚的旁边都有一个巨大的保温冰箱，里面通常是一些巨大的冰块，以保证渔民捕获的鱼可以妥善保鲜。
　　一个黑瘦的渔民坐在自家的工棚中，他的名字叫阿摩。一会他就要做好准备，冲入汹涌的河水中，然后再登上竹坡，看上面的鱼获如何。对阿摩来说，他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在这个特殊的季节，老挝南部湄公河各条支流都迎来了鱼类洄游活动，数量庞大的鱼群纷纷从洞里萨湖迁移到湄公河上游。阿摩并不着急起身前往查看，河岸两旁的乌鸦会自觉地给他发出信号。
　　通常，竹坡上一旦有鱼群被冲上来，就会吸引丛林中的乌鸦站在竹坡的围栏旁边，它们会趁机偷走一些体形不大的鲶鱼，这时候渔民便会前往收鱼。
　　阿摩像平时一样，他要通过一根缆绳到达河中央的竹坡，只见他双手抓住缆绳，纵深跳进激流，单靠双手抓住缆绳，一点一点地在激流中挪动自己的身体，他时隐时现，身体被激流冲刷成与激流平行，这好比飞机的风动实验一样，但最终凭借过硬的技巧抵达了河中间那个竹坡。阿摩捡到了一条暹罗泥鲤，他将鱼头放在嘴里使劲一咬，那条鱼便一命呜呼，然后将鱼叼在嘴里，奔赴下一个竹坡。当地渔民通常会把暹罗泥鲤捣成糊状用来制作鱼酪。这是一种用鱼和盐发酵出的褐色面团，是老挝人的日常食物。也有的渔民们会把鱼养上一周，再以鲜鱼出售，卖个好价钱。
　　当阿摩回来的时候，他肩部还背着一条特殊的鲶鱼，嘴里长满了尖牙，他拎起那条鱼，示意这条鱼是喜欢咬人的。我上前一看，正是一条幼体的湄公河巨鲶。对这里的渔民来说，近些年抓到的巨鲶体形都不大，而且鸭嘴鲶鱼的捕获率也大大降低，导致鸭嘴鲶鱼的市场价格持续攀升。当地人说这些年水位的上涨有一些变化，鱼类洄游的规律也与原来不同了。
　　四、来的游客太多了，鱼群只需要河水的声音
　　●每天清晨，阿摩和其他村子的渔民一样，会把每天捕获的鱼送到3公里外的码头上去出售，然后鱼类会被卡车运往泰国和柬埔寨。
　　丽丽是一位地道的老挝妇女，相比于别人，她曾有在中国云南留学的经历，每天都在忙碌着联系订货商，鸭嘴鲶鱼和巨鲶的价格比去年又高了15%，但泰国的餐厅却把收购价格向下压制得让人无法承受。随着四千美岛捕鱼的人逐年减少，她已经准备转行从事别的工作。
　　随着传统生活的丧失，老挝人并没有乱了节奏，他们不相信谁能把湄公河毁灭掉。对于四千美岛鱼类数量的减少，丽丽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解释：“或许这里来的游客太多了，上游和下游也开始修建桥梁，鱼群只需要河水的声音。这里的传统要不要保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因为我们正在经历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预测这里渔民的未来，只有湄公河能够决定这里的一切。”

肖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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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慈

69届新生 发表于 2014-11-10 21:06
在竹坡上收获一条鱼

唉,A丫丫,有人辞官归故里,笃撑,有人漏夜赶科场.这些人历尽艰辛捉咁细条鱼望天打卦攞命搏,美国D勾鼻佬就成河大靓鱼在头痕,搂住咁大只有腥气金饭碗在呻吟,好心唔益中国都益下这几国云食艰难的盟友啦,派佢地来美国对付亚洲鲤鱼,－家便宜二家着数.

69届新生

依慈 发表于 2014-11-10 23:31
唉,A丫丫,有人辞官归故里,笃撑,有人漏夜赶科场.这些人历尽艰辛捉咁细条鱼望天打卦攞命搏,美国D勾鼻佬就成 ...

慈姐好桥...

依慈

69届新生 发表于 2014-11-11 01:49
慈姐好桥...

我曾经睇过－辑纪录片,主角与这咬鱼仔好似样.着对人字拖踩住条尼龙绳再双手攀住头顶的1条尼龙绳就凌空走过湍急河流,捉了4小时捉咗3公斤非洲鲫咁嘅鱼用鱼丝绑住挂在身上又凌空做杂技走返来.不能贪多3公斤是极限,不然尼龙绳索桥(单股咋)－断人就渣都无.他回到家,老天呀!6个仔女,老婆又后生,就靠他每日做杂技去钓3公斤鱼维持,他们沒有愁云惨雾,个个四万咁口,惊咤惊艳惊奇哟.咁的日子住棚成窦仔女乜都无乜都不计较日日食这些非洲鲫,真无心机,換咗我咁傻更更都顶唔顺.边日唔够运差错脚咁实是冚家香啦.

依慈

今次奥巴马来亚洲开会,在北京着唐装吃烤鸭,不知有无讲下亚洲鲤鱼问题?其实正是好机会让亚洲厨师大展拳脚,让奥巴马每天換着花样吃中国八大菜系的亚洲鲤鱼大餐,再来越式韩式泰式日式的百搭融汇,让他知道美国佬多可笑,而五千年文明吃货的气场何等伟大,面对区区四大家鱼根本小菜－碟,提到国家层面上来剿灭追杀有几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