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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世民 賺聲譽比賺錢重要
每當論及「聲譽」,他都會拋出莎士比亞名句:「清白的聲譽,是人一生的無尚至寶;沒有了,人則是堆暗淡無光的黏土*」。諷刺的是,莎士比亞聲譽亦受挑戰,後人質疑劇作並非其手筆,他回答:「我不管他是誰,叫莎士比亞又好,叫世民也好,我在乎的是作品本身的價值。」
那個叫世民的,今年67歲,創辦投資基金管理公司GEMS,富商李嘉誠的前「右手」,現為麥格理銀行(Macquarie)亞洲區主席,職責是「享受人生」,一周前剛從額菲爾士峰回來。接受訪問當日,右手甫放下談過生意的電話筒,左手便拿歷險期間買回來的白色毛牛公仔,準備送給孫兒。他是馬世民(Simon Murray)。
馳騁商場40多年,與李家結下不解之緣,如今已不是李家的將領,對李嘉誠仍然十分尊敬。他說,生意人的動力,主要源於「貪婪」或「聲譽」,李嘉誠是後者。
李嘉誠生意動力源自聲譽
「李先生經常跟我說,人的聲譽最為重要﹗」馬世民十分同意,即席朗誦莎士比亞名句,向記者解釋。馬世民今年5月辭去和黃(0013)非執董職務,仍保留長實(0001)非執董之職,惹來外界揣測他與李家關係轉差。
馬世民自行創辦的GEMS,總部辦工室便是設於長江中心,他口中沒有刻意顯示與李家關係,但一切盡在不言中。談起其居所,他無意中說起:「李先生有次介紹了他的風水師給我,他(風水師)叫我放一缸金魚,我照做,金魚一星期後死去,別人說那是好事,證明金魚為我吸收了不好的東西……換了數次金魚後,有一天,太太問我餵金魚吃什麼,我說『沒有』……難怪金魚會死……。」
「屋大過老闆,要小心」
自淡出和黃系業務後,馬世民都不願評論公司策略,甚至不想與其接班人和黃董事總經理霍建寧作比較,他認為任何意見都對大家都不公平。聲言不願說,對一個人的觀感,卻還是掩飾不了,當他與記者乘車離開其赤柱居所時,沿途經過李嘉誠每天打高爾夫球的地方,再走過點,便看見一間大宅,馬世民不經意地笑說:「看﹗那是霍建寧的屋,比老闆的屋還要大,要小心點吧﹗哈哈﹗」
被問及3G業務是否成為和黃負擔,他只是語重心長地拋下一句:「流動電話講求市場策略,不是講『科技』的。」馬世民與李家的千絲萬縷關係,不能不提李嘉誠兒子李澤楷。
馬世民強調做大deal(交易),要先洞悉對手的算盤,他單憑感官,便能嗅到、看到、感到對方是何方神聖。40多年來「閱人無數」,他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但是否未能看透李澤楷呢?為何去年麥格理購買電盈(0008)一事,3星期內即因中方反對而告吹?馬世民回應:「我沒有看錯。」他本不想再提及買電盈事件,但堅信自己的目光,「Richard(李澤楷的英文名)是絕對準備出售的,他的面孔告訴我是這樣,我們可以做的就是出價,毫無疑問他想賣﹗問題是他未取得董事局同意,那是我看不見的﹗」
看李澤楷面孔 信他想賣電盈
「『如果』我知道網通(0906)毫不知情,如果我知道Richard沒有通知電盈董事局,如果Richard當時不是準備出售,我就不會判斷錯﹗最後我需要做的,是接受網通的決定。」馬世民表示,事件過後,與網通仍保持良好關係,也不因交易失敗而失望:「我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至於會否再洽購電盈,他斬釘截鐵地說:「那件事已完結﹗」
馬世民去年向《南華早報》透露,麥格理是「應李澤楷的邀請」而出價,並非李澤楷所說的「不請自來」,他形容李澤楷把手榴彈拋到屋內,然後自行離去。今日再回首,馬世民已不想再作評論,對於電盈現時的價值,他說:「電盈資產是有價值的,至於值多少,在乎買家想怎用﹗」
言談一直從容自若,說到「PCCW」4個字母時,馬世民的語氣卻不期然變重;不過,那從不會影響其心情,走過零下45度的南極,跑過47度高溫的沙漠,登過8000多米高的額菲爾士峰,那4個字母相對是多麼的渺小。
* 莎士比亞原句:"The purest treasure mortal times afford Is spotless reputation; that away, Men are but gilded loam or painted c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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