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旧事录]之十一 搬运佬的竹签

嘉嘉

    童年住在西关的街巷里，房子的对面是粮食局的一个仓库，经常看见运输车辆运来一大车的粮食，用大麻包装着，麻包上印着大大的蓝色“中粮”两字。许多的搬运工人把粮包扛进仓库。 他们赤着膊，搭条粗布巾，肩膀扛着麻袋，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签。在进门的时候，就使劲地把竹签丢在地上。随着货物的进仓，许多的竹签就杂乱地堆叠在地上，卸完了货，就有人把它们收拾起来拿走的。那些竹签大约一尺长，半寸宽，一头是尖的，很光滑。我在家里的阳台上，也可以听见竹签丢在一起的“啪啪”声。

    在街巷的中部，还有一间南方钉厂的生产车间，运输工人把大盘圆铁线拉进车间时，手里也是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签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竹签是做什么用的呢？丢了怎么又拿回去呢？

    后来我才从外婆那里知道了答案：那些竹签是用来计算数量的。想不到搬运工人会有这么简单的实物计算方法啊。这个方法可准确啦，还可以杜绝舞弊呢。

2012.4.20.